div css=&ot;ntentadv&ot; 却不知是不是因为太久没笑过了,这笑容显得生硬、别扭。
“让两位娘子进来。”
贺北先吩咐属下一声,待虎头入内后,竟率先一拱手见礼道:“见过小赵娘子”
当下,能读女校的女子,除了烈士遗孤,便是父母比较开明的家庭。
是以,她们大多有着远超同龄女子的见识。
明秀作为当事人之一,被这恶名在外的锦衣所吓坏了,不住抽泣。
但那司岚却敏锐注意了两个细节,一来,这锦衣所指挥使位高权重,只听命于楚王一人,这般重臣竟主动向赵相宜行礼?
二来,贺北称呼赵相宜为小赵娘子这个‘小’字很是意味深长,能被这般称呼,注定赵相宜有位极厉害的‘大赵娘子’姐姐。
那边,虎头回礼后,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几位校友,却嘟了腮,似有不满道:“贺大哥,这几位都是我们女校的学生,又无作奸犯科之事,贺大哥为何恐吓她们?”
贺北一时尴尬,回道:“小赵娘子误会了,今日殴斗,有淮北、荆湖两军将士参与,我只是请她们几人过来询问一番,弄清前因后果。并未恐吓”
“没有恐吓,怎将她们吓哭了?”
虎头抬手指向了同窗们,便是正在哭泣的明秀也抬头看了过来,司岚几人更是赶紧点头,以示她们几位确实被恐吓了。
“”
贺北颇有些无奈自己长得吓人了些,难道也是错?
这边,虎头接着又道:“去年年末,淮北新颁律令中规定,若遇涉及妇人官司,妇人部可从旁监督审问过程,要不然我去请丁娇姐姐前来?”
司岚、明秀齐齐看向了虎头丁娇是淮北近来妇人中口耳相传的一个传奇人物,以女子之身任了一个七品职司。
当然,在有些传统妇人眼中,女子抛头露面非常不妥,远不如嫁个好夫君来的风光。
可在女校的学生中,支过前、上过战场,并且临危不惧将敌人引入埋伏圈的丁娘子,简直是我辈楷模!
可这赵相宜不但和锦衣所贺指挥使说的上话,甚至口口声声把丁娘子请来,她到底是甚来头啊?
贺北却解释道:“小赵娘子,我等在此并非审问,只是这几位娘子作为目击者,有义务配合调查。”
怪不得贺北到处招人嫌,他这性子的确刚直了些,即便是面对王妃胞妹,也据理力争,没有当场放走女校学生。
并且,虎头提了去年新颁律令,贺北也以百姓有‘配合调查的义务’来反驳。
一旁的嘉嫆已在悄悄扯虎头的衣袖,示意她算了吧虎头终究长大了,没有一点恼怒,却道:“也好,今日之事我看的清清楚楚,刚好我也做一份口供吧,以便贺大哥调查是非曲直”
若是旁人,大概要连称‘不敢’了,贺北却稍一思索,干脆道:“也好!来人,研磨”
说罢,自己坐在公案后,亲自记录王妃胞妹的口供。
“今日,我受阿姐嘱托,前来为恒哥儿送换洗衣物”
“恒哥儿?”
“嗯,二二团一位排长恰好看见十三名荆湖兵滋扰女校学生”
这一份口供大约用了一刻钟,贺北刚吹干上头墨迹,却听外头一阵喧哗。
只见远处快速跑来约莫三百人的队伍,直直朝二二团驻地冲来。
营外摆摊小贩最先察觉不妙,也顾不上收摊,抓上钱袋子远远跑开了。
正此时,十余骑士也从蔡州城的方向赶到了近处,纷纷勒马驻足。
“初哥儿,要不要调近卫一团的弟兄前来弹压!”
长子见荆湖兵已跑到了二二团几百步外,不由着急道。
陈初却淡定的将马鞭塞进腰间,望着二二团的营寨道:“让他们自己应付,仅仅三百来人,康石头若让他们冲了营,那他们还出征个屁!打不赢,就留在蔡州看家!”
陈初话音刚落,营寨内唢呐又响。
营内原本就因为方才那次冲突而聚在操场的将士迅速集合,随后,却见康石头亲自领着一营人冲出了营寨,另有一部却在出营后避开主道,从东侧一片树林后来了一个大迂回,直接绕到了荆湖军的后方。
骑马站在高坡上的陈初,见状不由哑然失笑,“好小子,这是打算包圆啊!”
那荆湖路营正解天禄终归知晓不能动刀枪,是以,双方在营外对峙时都是赤手空拳。
解天禄本来还准备了一些质问的话术,可当他看到属下如同俘虏一般蹲了一排,更有一人横尸当场,不由得怒发冲冠,当即便骂道:“谁杀了我的人,拿命来抵!”
康石头做了两手准备,若对方讲理,便理论一番,若对方不讲理,那就比比谁的拳头硬。
抱着先礼后兵的态度,康石头越众而出,朝解天禄大声道:“今日你荆湖军在我军营外滋事,有错在先,你速速回营,自有上头大人交涉,是非曲直当有公论!”
“我论你娘!”
解天禄吼了一声,一马当先便冲上去。
底层军士就是这般,他们才不管两国局势,眼看死了一名袍泽,岂能善罢甘休是非曲直由上头的大人来论,但这口窝囊气,必须出了。
在动手这一点上,荆湖军并不憷淮北军一来,前年北伐,荆湖军并未经历恶战。
二来,淮北军扬名天下的是天雷炮、火铳,赤手空拳谁怕谁?
随着解天禄那声叫骂,场面顿时火爆起来。
跟在陈初身旁的天策府军咨祭酒折彦文望着数百人群殴的现场,担忧道:“王爷,就让他们这么打下去?”
陈初远眺着已从后方包抄上去的二二团另一部,只道:“他们不服,就打到他们服气为止,免得旁人以为咱淮北军只会凭借火器犀利逞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