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瑾韵侧目,注意到李晓贤表面的坚强下隐藏着深深的不安,正想开口询问是否可以代替李晓贤应赌,秦砚辞却已先一步行动,他从驴车上轻巧跃下。
尽管他的身躯因年纪尚轻而显得有些单薄。
但站立之处,却自有一种不容忽视的气势。
他平视着齐爷,语气不卑不亢,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请问齐爷,贵东家可有规定,不允许他人代为参与这三局赌局?”
齐爷面对这样的请求,心中不禁暗自揣摩。
毕竟,这关乎重金与断臂的风险,即便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也鲜有人愿意替人承担如此后果。
他再次仔细打量秦砚辞,发现对方虽然年轻,书生气浓郁,看似不谙世事,更像是沉浸在书本世界里的痴儿,但为了同窗之情,竟愿意挺身而出,这份勇气实属难得。
“公子,东家并没有禁止代赌的规定。不过,如果财力不足,我劝公子还是不要轻易涉足为好。”
齐爷的话中既含有一丝警告,又隐含着对秦砚辞这份胆识的暗暗赞许。
他的眼神锐利,察觉到秦砚辞身上散发出的不凡气质,绝非池中之鱼,未来定有大作为。
心中盘算,若能在秦砚辞尚未展翅翱翔之前与其结下善缘,将来必有回报,于是他又诚恳地补充了一句劝告。
秦砚辞的面容依旧保持着那份超脱的淡然,语气平静地对齐爷说:“我愿意代替李兄一试身手,请齐爷先行一步,为我们带路。”
说完,秦砚辞转向凌瑾韵,他的眼神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温柔,轻声细语:“韵儿,你在这里稍作等待,我处理完事情立刻回来。”
凌瑾韵性子急躁,未经思考便从驴车上轻盈跳下,她仰起稚嫩的脸庞,清澈的眼眸直视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秦砚辞,语气坚定:“相公,我要和你一起去。”
话音刚落,她不由分说地拉起驴绳,大步流星地朝赌场方向走去,留给秦砚辞一个决绝而坚定的背影。
秦砚辞深知凌瑾韵的倔强,一旦她决定了的事情,便是九牛二虎之力也难以改变。
无奈之下,他只能默认了她的陪伴。
一行人踏上了通往赌场的道路,李晓贤悄悄靠近秦砚辞,脸上满是歉疚,低声说道:“秦兄,真是抱歉,让你卷入了这种麻烦之中。”
“哎!”
李晓贤话未说完,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秦兄,这件事原本不应该麻烦你的。那发财赌场的老板虽然只在我们县城经营这么一家规模不大的地方,但他对于赌博的精通程度,即便是在整个平南府也是无人能敌。更有传言,他曾北上京城,与各地高手较量,从未有过败绩……”
说到这里,李晓贤的声音中充满了苦涩与无奈。
秦砚辞的目光深沉,他缓缓问道:“李兄对赌场之事似乎颇为了解?”
李晓贤脸上掠过一丝尴尬。
在北乾国,无论是赌场还是青楼,只要手续齐全,都是合法经营,法律并不禁止读书人涉足这些场所,
但对于读书人来说,名声与节操尤为重要,一旦被同窗知道有人涉足这些风月场所,难免会遭受非议,被视为异类。
在尴尬中,李晓贤苦笑了一声,解释道:“秦兄别笑话我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既然决定踏入赌场,自然事先做好了充分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