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真的太失望了
段芳芳挽着新晋小男友的手臂,看着用提前缓存好的电视剧,吃着薯片喝着奶茶再一次感慨亲妈精明得一批,风长斋居然会制作保持身材的药,她再也不用忌口,想吃啥吃啥,没药了男朋友会炼制,还有什么养颜美肤的简直是任何一个女人梦寐以求的宝藏
“唔,怎么了”
风长斋道“有些不太对劲。”
莫名心慌意乱,本以为是灵气潮前夕的自然反应,现在才发现不对劲。
咔嚓咔嚓嚼着薯片,段芳芳问他“哪里不对劲”
风长斋起身走到窗台,抬头遥望星空,眉头微皱。
他算了好几卦,终于发现了问题的症结。
地处三京的龙脉离奇消失了
风长斋脸色一白,将一堆护身的东西给段芳芳,歉然道“我有事情要先离开”
灵气潮爆发,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作为新晋男友,风长斋才来段芳芳家里待上半夜,预备等情况稳定离开。
这会儿却出了岔子。
段芳芳想问但又怕耽误事情,只能勉强笑笑道“那你小心。”
预备给风长斋开门,结果人家手臂一撑阳台护栏,直接翻身跳下去了。
段芳芳“”
艹,这t是28楼啊
她吓得俏脸惨白,匆忙过去一看却发现人家嘛事儿没有,在月色下御器飞走。
段芳芳“”
不止风长斋行动了,其他玄门大佬也被惊动。
居住在华国各处的妖类以及还未化形,但开启灵智的动物也若有所思地看着龙脉方向。
这天
真的要变了
却不是他们担心的坏消息。
就在造假灵眼完全现世之后,裴叶装模作样地布下大阵。
三个大阵拱卫三方灵眼,以灵气催生龙气,以龙气滋养灵眼,待三座大阵串联一起,三个灵眼才能稳定持续输出灵气,在天地间形成稳定的灵气循环。这也是灵气复苏最重要的一环。
最重要的是,三座大阵结成,外界再想对灵眼动手就难如登天了。
敌人想要打灵眼的歪脑筋,必须在三座大阵串联之前动手。
不出意外,裴叶刚开始布阵,她的精神领域便对冒出头的魔气有了反应。
忍下那点反射性的不适,裴叶抽出一根许久没用过的白色长棍。
“酆都办事,闲杂人等退避”
说完,天幕传来一阵桀桀狞笑。
三只澄黄浑浊的巨大眼睛在天幕睁开,直直看着裴叶。
酆都废物请来的走狗,好大的口气
数千道身着黑袍的影子齐聚,为首的一个身形与裴叶这具马甲极为相似。
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这道身影是谁。
兜帽脱下,露出一张惨白的青年面孔。
正是以人身堕入魔族,又重生的原主筱苍。
他望着裴叶的眸子满是复杂。
裴叶讥笑回去。
“口气没有你大,我早晚有刷牙,而且你妈妈没教你出门别太嚣张,否则会被人打吗”
三只眼睛的主人说不用跟他废话,拿下
话音落下,除了重生筱苍,其他黑袍影子全部冲向裴叶。
随着他们的动作,露出兜帽下一张张狰狞残缺、血肉模糊的人脸。
唯一的共同特点便是额头都有一朵花型刺青。
这是魔种入体后,强行以人肉精血、三魂七魄为养料萌芽孵化的标识。
严格说来,这些人已经不能算是人,顶多算是受控制的半魔傀儡。
裴叶还在他们中间看到了两张非常熟悉的人脸。
郭奕菱和蒋云楼。
她下意识将目光投向一动未动的重生筱苍身上。
“这些人是你杀的”
重生筱苍不说话,那三只眼倒是哔哔赖来不停。
是不是他杀的都不重要,反正是因他而死的。
这些人全都前世肆无忌惮伤害过筱苍的人,也是负面情绪输出最多、诅咒筱苍堕魔的主力选手,系统不过是帮着列了个名单,在他们身体种下了魔种,帮重生筱苍“出了一口气”而已。
裴叶面色凝重地皱起眉。
被控制的半魔,身体也存在魔核,而真正铲除一个“魔”,魔核就是关键。
下魔种的家伙挺狠,魔种萌芽的位置太致命。
这些半魔的魔核位置就在大脑。
这位置
哪怕一开始还有一线生机,到这地步也没救了。
三只眼睛戏谑道你要杀了他们吗
裴叶一棍子捅碎一个魔核,将最近的爆了脑袋。
她冷笑反问“为什么不杀”
以她手上的血债,多死一个少死一个,还真不在意呢。
“我只希望,你们能让我杀个尽兴。”
冲在最前的半魔傀儡冲着裴叶张开了血盆巨口,一股股黑色液体弹射而出,在空中形成成千上万根如牛毛般细长的黑针,似要将裴叶整个人贯穿。这样的攻击还不止一个。
“魔气真是个讨人嫌的玩意儿。”
打不到人,威力再大也跟放空炮没啥两样了。这些半魔又是以人体肉身为载体而非纯粹的魔气之体,普通的五雷咒也能起作用。裴叶就尝试了一把零距离轰炸他们脑子的操作。
炸掉脑子的同时捏碎魔核。
弹射出的魔气细针落空,让下方的建筑和树木倒了血霉。
接触的一瞬间就被腐蚀了大半,没有沾碰到的树叶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黄,从枝头掉落。
裴叶又疾步瞬移近前,兔起鹘落,在半魔傀儡群中穿梭闪烁。
“唉,我还是比较喜欢炮火的魅力。”笑声在耳边响起,前一秒还被半魔傀儡包围的人影,此刻已近在咫尺,长棍携着劲风横扫而来。重生筱苍反应不及,魔气身躯已经被一棍子打散。
长棍穿过他身躯的同时,半魔傀儡也发现自己的目标不见了。
懵逼的一瞬,脑后涌来一阵暖意。
“因为简单粗暴。”
说完,贴在半魔傀儡后脑勺的符篆如多米诺骨牌,接二连三地引爆。
以点连成面,形成巨大的爆炸云。
掀起的巨浪扑在人脸上,使人难以睁开眼。
裴叶见重生筱苍在远处重新凝聚身躯,也不惊讶。
反而用叙家常的口吻问他“你今天出门没有带魔核吗”
重生筱苍“”
哪怕他堕魔没多少年,也知道魔核的重要性。
别说他没有带,哪怕带在身上也不会随便承认。
他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但也不会让你轻易破坏我们的计划。”
除了寄生在人体的魔种傀儡,他的系统还暗地里搞了其他“精锐”。
为确保此次行动成功,系统做了很多手准备。
“或许不能拿你怎么样,但拖延时间也够了”
一堆由魔气构成的野魔从脚下的燕京土地爬了出来。
朝着这个方向汇聚,站在高处看,酷似一堆密集的黑色蚂蚁。
裴叶逐渐收敛起嘴角的轻松。
燕京附近察觉不对劲的玄门大佬是第一批赶来的,还没过来就懵逼了。
哪怕距离战斗中心还有好长一段距离,这些玄门大佬也察觉了不对劲。
燕京这块地方动静这么大,为什么附近居民还能神色如常,一点儿没察觉
最重要的是
视线尽头那头凶兽
哪怕是个瞎子也能感觉到它踩踏造成的地动吧
这头凶兽形体比寻常小山还要高大数倍,双目充血般猩红,身披兽毛,口中是锋锐利齿,周身萦绕着狂暴之气,喉间还溢出粗重压抑且凶狠的喘息。只见这头凶兽前爪一抬,冲着地面一拍,兽口张开喷出的气息如一条岩浆巨龙,顷刻将地面的钢筋水泥建筑融成一团
几个玄门大佬“”
兽吼继续,这只来历不明的巨兽情绪越发狂躁,四爪并用,一下下拍打撕扯地面。
这时,有几个同行喃喃。
“这凶兽是何来历”
“它在干嘛”
“总不会是爪子痒了磨爪子吧”
最后一个说完,数道视线齐刷刷落在他身上,似乎在轻斥不会看气愤说话就闭嘴。
这种严肃时刻搞什么笑
当然,这只凶兽的确不是在磨爪子。
若是靠近了再瞧,便会发现它爪子和地面之间有一团黑色液体凝成的球。
这也是引起凶兽狂躁的主因。
在几个玄门大佬赶来前不久,凶兽一爪将这玩意儿从天上抠下来,又撕又扯又咬
一人道“我等虽不是此兽对手,但也没有惧怕畏缩的道理”
这时,那个破坏气氛的大佬发现了端倪。
“大家伙儿不急,这燕京应该是假的。”
哪怕是在凹凸曼打小怪兽的特摄剧,怪兽凹凸曼一出来,人们也知道远离危险。但燕京地界的人像是集体眼瞎,该干嘛干嘛,吃吃喝喝熬夜等灵气潮,根本没注意到那只凶兽。
仔细一查才发现燕京有点儿假。
这些人也都不是活人,而是极其逼真的投影。
最重要的是,那头凶兽根本不是他们能靠近的,过去就是送死,还死得没有价值。
肆虐持续半小时,凶兽终于发泄够了,脚下方圆数千米也成了废墟,跟被犁过一样。
几位严阵以待的玄门大佬神情凝重,蓄势待发。
他们担心凶兽转移阵地去别处,谁知人家只是坐在地上,将揉出劲道的黑团卷了卷、搓了搓、不嫌脏地塞进了口中,嘎吱嘎吱,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猩红的兽眸也恢复成黑色。
“嗝”
头上两个圆圆的耳朵颤了颤,终于满意地打出了嗝,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爬下。
一众玄门大佬“”
现在
该怎么做
燕京的民众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但燕京附近城市却有所感应。
一时间,有怪兽肆虐燕京的传闻甚嚣尘上,恢复网络的网友们坐不住了。
小怪兽都出现了,凹凸曼呢
他们甚至顾不上吐槽灵气潮怎么跟盗版一样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难熬的夜终于过去。
清晨第一缕阳光落在大地上,守了一夜的玄门大佬眼睁睁看着伏在地上酣睡的巨兽身形逐渐淡去。一片废墟的燕京也恢复了正常,民众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一切如常。
一众玄门大佬“”
“你们谁掐一下我,我是不是产生幻觉了还是在做梦”
说完,他嗷得一声惨叫出来。
“你还真掐啊”
确认过惨叫,应该不是梦。
他们觉得不是梦,燕京的民众却觉得在做梦。
上班路上、早餐空隙刷个新闻,一堆的“燕京出现小怪兽”的图片刷屏,其他城市朋友的朋友圈也都被惊动了。还有人一大早问自己昨晚有没有被小怪兽伤害,燕京损失惨不惨重。
众人“”
他们不禁吐槽,灵气复苏果然治不了无底线营销号的脑残绝症。
什么“燕京小怪兽”,这种垃圾谣传居然也相信
还煞有其事地到处转发朋友圈
更加夸张的是,微博热搜一片哀悼惋惜,弄得好像他们过几天能过头七了
“妈,什么事”
“女儿啊,听说燕京出现怪兽了,你没事儿吧吓死妈了”
女儿“”
挂了电话,闺蜜打过来,也是问她燕京小怪兽的事儿。
“真没有”
“全都是谣言”
“对,没有燕京小怪兽,也没有凹凸曼”
“我昨天一晚上没睡守着灵气复苏呢,真要有我能不知道”
“谣言,全都是谣言,老娘现在活蹦乱跳熬了一夜还能继续上班,没出事”
十几个电话打来,应付得精疲力竭。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燕京民众差点儿就被社会性死亡了:3。
遥远的s市,金伯懋震惊地看着几个已经完全化形,褪掉兽形的弟弟妹妹
按照他的预期,最快也要半个月。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了,重点是
金伯懋抓狂大叫“你们几个离妹妹远点”
巨大吼声将蜷缩在束缚狗窝,睡懵逼的弟弟妹妹吵醒。
“统统滚去把衣服穿起来”
化形之后就不是狗狗了,要注意性别距离
弟弟妹妹咕哝着翻了个身,抱怨道“啊还这么早,我不想上网课”
燕京小怪兽的热度持续了两天才平息。
第三天,灵气潮正式爆发。
人类进入了一个崭新的纪元。
s市,c大。
肤色惨白的青年站在熟悉又陌生的母校门前。
身后传来一声呼唤的同时,肩头被人拍了一下。
“筱苍学弟,早上好啊。”
青年思绪被打断,回过头看清来人。
他犹豫再三才伸出手,面上随之露出温雅的浅笑。
“初次见面,我叫筱苍。”
田鹤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