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这天下?”白晨沉吟了半饷,又道:“不好玩。”
“这天下多少人想得到却无这机会,白先生却用好玩不好玩来回答。”诸葛亮苦笑不已。
“那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想要这天下吗?”
“我生来便不是做帝王的命,我是个臣子,做臣子与做君王是完全不同的,哪怕我成了一国之君,恐怕也只能做一个昏君。”诸葛亮苦笑的回答道。
“是啊,每个人生来便已经注定了自己的位置,我也不是个当君王的人,何必强迫自己,而且还是做自己最不喜欢做的事情?为君者,需要心系社稷江山,又要操劳民生,又要担心天灾人祸,又要费心子孙后代,实在是太累了,我又何苦要自讨苦吃。”
白晨顿了顿,又道:“看着曹cao和孙家争夺这天下,我只是觉得好玩,可是我又觉得,让他们如此争下去,苦的只会是黎民百姓,所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一些事情。”
“天下太平就是他们最大的幸事,白先生有能力却不去做,实在是让亮有些失望。”
“你又何必拿话激我,我若是插手其中,未必会是他们的幸事,历朝历代分分合合,如果我现在平定了天下,即便是给他们富足的生活,可是等我一走,这天下恐怕又要开始混乱,还不如便让这天下自己决出一个人皇。”
“白先生要去哪里?”
“不知道,反正这人皇我是没兴趣,谁爱做谁做去,再说了,江东孙家与曹cao两雄相争,这不就是一出千古难见的大戏吗,我又如何能破坏这出大戏。”
“本来这出大戏还有刘备的一席之地。”诸葛亮感慨的说道。
“对了,你和关羽的家眷都从刘备的属地出来了吗?”
“已经来了,关将军的家属如今也暂时留在我的府邸中,刘备并无刁难,待我通知关将军的家眷,让他接走。”
“关羽如今何在?”
“我听说他在临近的地方找了个差事,隐姓埋名,当起了衙役。”
白晨苦笑:“可惜了这么一员良将。”
“这还不是白先生逼的。”
“我逼的吗?我当日的愤怒你们又如何知晓,我不杀你与关羽,也不想杀你们,因为我觉得不管是你们的才能还是你们的为人,都有用武之地,可是你们自己咄咄逼人,路是你们自己选的,如今又要怪我逼迫你们。”
诸葛亮低下头,没有去与白晨争辩。
“可惜了……关将军如此良将,如今却意志消沉。”
“当初曹cao说要去说服关羽,我还以为他能说动关羽。”
“如今刘备尚与孙家联盟,如若关将军接受了曹cao的话,那就等于与刘备为敌,他日若是在战场上相遇,关将军又要如何自处?”
“也是。”白晨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候,殷廉走了进来,他是听说诸葛亮来拜访白晨,这才主动来此,主要还是混个脸熟。
毕竟诸葛亮如今也是滨海城的太守,殷家又是滨海城的大户,以后肯定是要打交道的,倒不如现在先拉点关系,将来也好说话。
“诸葛大人,在下殷廉,可有打扰两位谈话?”
“殷老爷说笑了,这可是您家,我是你的下人,他是宾客,如何能说打扰。”
白晨笑着说道:“坐过来,一起聊一会天吧。”
“恭敬不如从命。”殷廉也不推脱:“两位先前在聊什么?”
“诸葛大人近日在为沿海海水退潮一事烦心呢。”白晨说道。
“此事我也听说了,想来白先生与诸葛大人都不是海边生长的人吧。”
“是啊,殷老爷有何见解?”
“在下早年也曾经做过渔业的买卖,所以略知一二,若是说的不对,还请两位海涵。”
“客气了,我们三人也非什么会谈,只是私下的交流,难免会有遗漏错误,殷老爷只管放心的说。”诸葛亮笑着说道。
“一般海水潮起潮落都很稳定,很少会出现大范围的涨潮退潮,若是突然涨潮,那便是暴风雨将近,如果是无缘无故的退朝,那么很可能将有地动或者海啸发生,不过这种灾难所引发的涨潮与退潮也都是临时性的,不会持续很长的时间,可是这次滨海城周边海岸线的退潮,据说已经持续了十余日的时间,这显然非常不正常。”
“那么殷老爷可知晓这是什么引起的?”
“我曾经在一次海上跑商中,遭遇过一场非常恐怖的风暴,那场风暴来的极其突然,若非当时我们已经找到一座小岛避靠,恐怕两位就看不到我了,当时是我的一个老水手率先发现不对劲,便就近找到了那座小岛的,我们当时在那小岛上躲了十天的时间,十天的时间里,小岛周围的海水开始不断的褪去,那是我此生都未曾见过的景象,那个老水手则是见过一次,他说那叫做龙王怒,而的第十日的晚上,风暴终于来临了,当时我们藏身的那个小岛所有植被都被连根拔起,并且风暴带来的海水也让海平面重新回升,若非当时我们藏身的是一个山洞,而是直面风暴的话,恐怕就真的在劫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