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春,除了慕容芝,昨晚还有何人看见过你?”
“回小姐,没了。”
听到婢女的回答,巧巧不自觉的扬起了下巴,她细语呢喃道:“那个人不会参与这场游戏,莫非是慕容芝将昨夜之事告诉了他”
“可若慕容芝告诉了他,这些事他又怎会轻易的相信呢,莫非”
“他只是在试探我?”
巧巧突然笑了两声,弯弯的眼睛肿满是笑意,咧嘴道:“看来此番不止是慕容芝,这王老爷也不是那么简单,有意思,有意思”
“将我许配给了下官,倒是与他当年做的如出一辙,罢了,都是我利用的棋子而已一切,都不会变。”
夜幕降临,宋植特地向管家打听了今晚王将军不会回府后,便趁着夜色翻墙出了门。
今晚宋植没有叫上晴儿,昨晚出街已经摸清了天府城的地貌,再带上晴儿只是累赘而已。
宋植穿着一身轻便的紫色宽松素服,因为穿那种夜行衣反而是贼喊捉贼,穿着这套既不容易被人注意,而且就算真的被看到了
那就说自己出来散步呗,散步,犯法的么?
在与独谈完后,宋植决定不可再坐以待毙,既然城里由王老爷说了算,那么王老爷一定要相信有妖物的存在,要让他相信,就得拿出证据来。
宋植在小巷中穿行,朝着衙门行去,这些日子巧巧和其妖婢都在衙门未归,想要找证据只得去衙门才行。
衙门如今是王家军重地,比城主府还要安全才是。
宋植来到衙门后找了个角落翻了进去,熟练地蹲在假山之后屏气凝神,施展着龟息之法,这种术法不施展修为的情况下,可以屏蔽修为不高之人的神识,同时宋植用慕容芝的赋透视着衙门里的景物。
除了主厢房的王将军正在盯着城防图看外,其余的厢房并没有什么人,应该都分布在城里各处值守了,但有一间厢房却不止一人。
是董胖子和巧巧
宋植眨了眨眼,怎么一段时日不见,这胖老头和巧巧勾搭上了,我在这累死累活的想着破阵之法,朱吾世指望不上也就罢了,你这老小子怎么还舔上了一个妖精?
巧巧和董象挨着不远,低声细语的似乎在说着什么,但宋植可听不到他们的话语,只好慢慢挪动脚步避开巡卫的视线,来到了他们的厢房外。
幸好慕容芝的赋无人能察觉,宋植贴着墙壁侧耳听去,眼神注意着院里的动静。
“巧儿,将军给我下了死命令,非要我找出曹勇藏哪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呵,你自己的事,问我作甚?”
“什么叫我自己的事!??我是替你出气才一时上头杀了他,你可不能出卖我啊。”
“如果我说了,又怎样?”
宋植心里一动,曹勇这名字很耳熟,如果没记错前段时间曾在府上一同用过早膳,是王老爷坐下一位偏将,听这话这董象竟把他给杀了?
看巧巧这口气,他们不会闹掰了吧?
“怎样!?你说怎样?”
“你的夫君会死的很惨!巧儿,你该不会狠心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吧,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啊,巧儿,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啊我跪下求你了”
正准备看好戏的宋植翻了个白眼,算是明白什么叫舔到最后,一无所有了。
“嘘”
屋里的巧巧面无表情,根本没正眼看过董象一眼,她伸出一根手指慢慢抵住了嘴唇,董象慢慢也就两眼无神的呆在了原地,如一只被操控的提线木偶般听话。
宋植也感受到屋里诡异的寂静,于是将耳朵贴的很紧了一些
但下一刻,宋植就听到了让他浑身一抖的轻声细语,如在耳边:
“为何不进来呢?”
自知暴露的宋植立刻抽身而走,这董象和巧巧的秘密被自己听到岂有好果子吃。
脚下一点,宋植的身影跃到院中,踩着荷塘的浮石飘逸而行,欲翻墙而出,但就在即将从墙下竹木跃出时,一道身影挡在了他的头顶。
婢女红春张开双臂拦在上方,一条猩红的长舌垂在地面,笑吟吟的说道:“夫人,你要往哪里走?”
宋植后退一步抽出背部长剑,临危不乱的摆出振剑式,余光扫视后方并无来人,于是冷冽的说道:
“你居然敢现身,就不怕我现在就大喊,唤来王老爷?”
妖婢长舌在空中摇摆,摄人的气势慢慢散开,将宋植身边的领域给缓缓包围,咯咯笑道:“夫人,还是上次那般的话,我不会杀你的”
“我只要你重新睡过去”
“哼!”
宋植一剑刺出,但身形却在虚晃一招后暴退而出,张口就要大喊出声,即便朱吾世来了不信自己也没办法,先保住清白的意识再说。
要是真的睡过去,那自己和朱吾世再无清醒之日了。
可妖婢的速度比想象中更快,一品的实力这次完全没有保留,一个眨眼就追上了宋植,长舌咻的卷住宋植的喉咙让他发不出声,一只手也冲着宋植狠狠抓来。
糟了
宋植实在没想明白那巧巧为何能察觉到自己,连王老爷都对自己的赋没反应,她究竟是何种修为?
砰!
就在宋植即将窒息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宋植顿时感觉浑身一轻跌落在地,而一道躯体紧随其后掉落在自己的身前。
宋植干咳了两声抬头看去,顿时有些惊愕,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猎妖人-独。
而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妖婢,就这么一个呼吸,就如一捧烧干后被风化的柴火,在地上发出粼粼火光,不成人形,死的不能再死了。
独收回自己张开的大手,扶起地上的宋植,同时接过了宋植的剑,做完这一切后,他的目光平静的看向了另一侧。
宋植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只闻一阵脚步声窸窣传来,竹叶被撩开,另一道身影走入了松软的草地。
月光下,王将军的面庞沉凝,带着打量审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