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可不是个善地,昆仑战队你不能带,那是我宗的骨血!”慕容云烟的语气不缓不急,但是话里话外有一点让人不容置疑的味道。
“我也没打算带他们,又不是去打仗。”李小意玩弄着手里的茶杯。
忽然间他反应过来,转头看向慕容云烟美丽的侧脸:“不是说魔宗已经不行了吗?”
慕容云烟嘴角一翘:“谁说的?”
李小意不说话了,慕容云烟起身站起,长袍拖地,却不染尘埃。
“西北魔宗,自两千年前,与我昆仑一战,魔门四宗变成了两宗,可从此以后,再无战事。”
她转头,脸上的冷笑已然浮现,再不是方才那位抚琴于白玉台前,恍然如天女的仙人,而是霸气凛然。
“千余年的休养生息,大西北就是再苦寒,也挡不住有心人的蓄势待发。”
李小意也站了起来,那道景真人对自己说的话,他真想全部怼回到他的嘴里。
不过那个老学究,也不是什么都知道,要说洞悉世事,除了自己的这位师姐,李小意还真想不到其他人。
卧薪尝胆时,慕容云烟不声不响,一心修炼,在昆仑宗里,几乎就没有什么画面。
然后又故意压低自己的境界,不仅迷惑了整个昆仑山的人,就连玄云老祖,也当她是当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道临和道萍儿明争暗斗的时候,慕容云烟悄然下山,然后找到了自己,作为玄云老祖未来渡劫不成的鼎炉。
最后一举登顶昆仑山,云海殿,成为了昆仑的掌教真人,白骨山大战时,暗算天荒门,耗尽其骨血,又全力保全了自个宗门的实力。
再有道景真人成功渡劫,可以说现如今的昆仑,是近千年以来,最为鼎盛的时期,慕容云烟,居功至伟。
所以她的话,李小意还是愿意去信的。
望着云海殿外飘荡起伏的层层云海,慕容云烟忽然笑了一下。
“世人皆蠢,看到的,听到的,你传我传,是是非非,真真假假,你又能看明白多少?”
李小意如鲠在喉,又噎着了!
“不要相信你看到的,听到的,只有自己经历过的,才是真的,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
走到李小意面前,伸手摸了一下他眉宇间的七彩凤痕,笑了一笑,如花绽放。
“得活着,人活着才一切皆有可能,你还年轻,去看看,多瞅瞅,没错的!”
李小意心绪起伏的厉害,不是因为别的,犹如针扎的感觉,是他再一次将自己最愚蠢的一面,暴露在这个女人的面前,让他心痛难忍。
“去吧,大西北会有一场好戏,开开眼,长长见识,兴许你有所不知,魔宗的前身,还有个大魔宗!”
李小意出了云海殿,在慕容云烟的注视下,他走的有些灰头土脸,甚至是无地自容。
那种感觉糟糕的让他想吐,是对自己的恶心,对自己今天愚蠢透顶的恶心!
而她正看着那个年轻的背影,嘴角上浮现的笑容,也不再是冷笑,是真的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