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旬和师玄灵的骨灰,分别装在两个坛子中,陈玄黄答应过王旬,要带他回沧元山,自己绝不能食言。
脸色仍是苍白如纸的庞平阳,望着木桌上的瓷坛,沉默不语。
身着缟素的陈玄黄走到他身后,问道:“你今日就走?”
庞平阳转过身,点头道:“我要回去向门中复命。”
言罢,又扭头看向那两个瓷坛,“陈玄黄,你一定要将两位道长平安带回沧元山。”
陈玄黄握紧拳头,重重‘嗯’了一声。
庞平阳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陈玄黄,我庞平阳与你永远是朋友!若有任何难事,就来铁拳门找我!”
陈玄黄扬起嘴角,“一言为定!”
此时,曹宁走了过来,先是对庞平阳点点头,紧接着对陈玄黄说道:“玄黄,我考虑许久,这次去沧元山,你们师徒五人,一起去。”
陈玄黄惊愕道:“我们都走了,府衙怎么办?”
曹宁反驳道:“府衙有三斤他们几个在,出不了什么事。相反,你此去沧元山,路途遥远,你们师徒五人一起前去,还能有个照应。”
一旁,庞平阳赞同道:“我同意曹大人所说,行走江湖,能多几个同伴最好。”
见陈玄黄仍是犹豫不决,曹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说道:“放心吧。左相重伤,右相他们在朝堂上的压力大减。而且,左相与信王都分别跟我说过,若遇到什么难事,便差人去府上找他们。”
陈玄黄仍是沉默不语,曹宁又使劲拍了下他肩膀,揶揄道:“你怎么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当初你我都没来这事,人家不也好好的?或者说,你是不相信我曹宁不成?”
思付良久,陈玄黄向他抱拳施礼,郑重道:“我几人一定速去速回!”
曹宁摇摇头,正色道:“是平安而归!”
道然真人拎着一个袖珍的包袱出来,在众人眼前抡了一圈,嘚瑟道:“为师的小包袱如何?出门行走,带些简单衣物足矣!”
晏明背着一柄长剑,负手而立,淡淡道:“师父,你看徒儿,什么都不带。”
道然真人讶异道:“那你换洗衣服怎么办?”
“不换!”大师兄傲然道:“苦行,可以磨炼我的意志!”
“瞅瞅大师兄的觉悟!老娘真为你们几个大男人感到羞愧!”
道然真人瞅了眼走出房门的鱼妖娆,扯着嗓子喊道:“你怎么带着两个这么大的包袱?”
“一个装衣服,一个装胭脂水粉,你有意见么?”鱼妖娆眯着眼,语气不善。
道然真人愤愤道:“没有!”
“有也给老娘憋回去!”
似乎觉得心里怒气未消,道然真人想把气撒在三徒弟身上,可环顾一圈后,却未发现身影。
“咦?伏虎呢?”
鱼妖娆指着厨房,说道:“小师弟今早蒸了一锅馒头,青青和伏虎两人正在装馒头呢。”
道然真人跺了下脚,愤愤道:“这个败家玩意儿!”
“欸?青青也去么?”
鱼妖娆白了他一眼,“废话,难不成把她一人丢在这?”
道然真人叹了口气,“哎,又多出一人的饭钱。”
青青和唐伏虎从厨房出来,手中拎着两兜子馒头,后者看着露在外面的白面皮,欣喜憨笑。
陈玄黄背着两个瓷坛,站在院中,环视众人后,沉声道:“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