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库巴尔甩了甩头,“我发现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讨论最多的,就是那个年轻人,他是你的私生子吗?为什么我从他的身上能够看见你年轻时的影子?”
年轻的时候马格斯就是一个非常不安分的人,或者说所有有能力的人在年轻时都不会那么的安分。
如果他安分的话,当初也就不可能有一个秘密的以推翻皇室统治为目标的社团。
库巴尔的话让马格斯笑了起来,“我很想有这样的一个孩子,可惜他并不是。”,顿了顿,又说道,“他的野心很大,很多人只是认为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是我,或者你的指示,并非是他的本意。”
“但是你相信吗,他做这一切的时候,他一定是把自己定位为帝国首相的角度去思考,然后去实施的。”
“他在为自己以后的执政作出尝试,在他还可以承受失败的时候,尽可能的去找出并开辟一条新的道路,来解决这些问题。”
“他很吓人,但是这恰恰也是我们所需要的,十几年后,二十几年后,重新发展起来的联邦和更加复杂的国际形势,需要有一个颇具手段同时又足够狠心的首相主持帝国的工作,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库巴尔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是来听你夸他的,只是想要聊聊他最近的做法。”
“最近的新闻?”,马格斯对此不屑一顾,“都是一些小丑在鼓噪声势,杜林比你想想的要聪明的多,但现在的确也是一次考验。”
帝国央行的退缩实际上反而是一种以退为进的进攻,帝国央行确保自己不会被杜林拖下水就能继续站稳脚跟,在必要的时候还可以从局外拉商会一把,确保商会万一摔跟头了不会摔的太惨。
可如果帝国央行也应战了,他们就失去了这样超然的地位,一旦深陷泥潭,极有可能面对巨大的损失。
要知道杜林这个混蛋可是和帝国央行一直都不对付的存在,过去还把帝国央行拉进了法庭里打了超长的拔河官司,他的财富和地位足以让他在占据了道理的情况下,和帝国央行正面对抗。
况且杜林也释放出了足够的“善意”,他用了一种人尽皆知的方式把自己的诉求传达给了帝国央行总行,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善意,以及央行总部的高层接受到了这些善意,所以才有了这次以退为进。
同时也能够把这件事再拖长一些,给商会更多的时间去运作。
那些觉得杜林很蠢,非要和帝国最可怕的两大机构掰手腕的人,以及那些认为帝国央行怕了杜林的人,其实都没有看穿这件事的本质。
杜林和帝国央行甚至是商会之间都存在一种默契,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一边博弈,一边无声的谈判。
“我倒是很希望银行那边能够下场联合商会二打一,这样我们就有了机会。”,库巴尔的话中有些淡淡的遗憾,帝国央行的及时退缩一下子斩断了他后续的计划。
如果央行下场了,他就能够通过一些手段启动集权法案,然后强硬的开始对帝国两大团体进行调查清理,这也是他上任之前的预定计划——至少在商会和银行中干掉一个。
马格斯对此持保留了自己的意见,“斗倒商会或者帝国央行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需要很长的时间去布局,不仅需要实力,还需要很大的运气。”
“这次机会没有出现,那就安静的等下去,终究有一天,机会会出现在你的眼前。”,他有所感慨的长叹一声,“我等了二十多年,你才上任几个月,别急!”
一声叹息,一句别急,道破了马格斯执政时期的遗憾。
当初他没有选择的情况下把资本放出了牢笼,本以为能够最后把这些东西再收拾起来,没想到一发不可收拾。
资本的快速膨胀已经到了连政权都无法轻易阻止的地步,这也是马格斯所料未及的。
说到这,库巴尔突然想起了什么,笑着说道,“我听说鲍沃斯和杜林的关系很差,是吗?”
马格斯点头称是,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在鲍沃斯和杜林的恶劣关系中,有一部分是马格斯暗箱操作的成果,还有一部分是自然发生的。
特别是在杜林成为了马格斯的侄女婿之后,鲍沃斯对杜林的不满已经达到了巅峰,这意味着马格斯通过联姻的方式,指定了杜林未来绝对会成为新党领袖,这让他心态失衡。
他努力了一辈子到了快要退休的时候才捞着一个不是执政党的党领袖坐一坐,杜林为此又付出了什么?
这就是弱者的心态,把自己的无能狡辩成命运的不公,然后嫉恨那些比自己有能力的人更容易得到命运的青睐——反正一切都和能力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