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张天师满脸的无奈,他抓鬼驱邪乃是一等一的好手,可是碰到朱棣这种用软绳子绑人的人,他可就有点说不出话头来了。极其热情的朱棣把七个老道指使得团团转,在大帐内分主宾坐好后,酒宴瞬刻间就送了上来,朱棣举起酒杯,殷勤无比的劝酒。
张天师茫然的喝下了三杯老酒后,这才咳嗽了一声,拱手说道:“王爷,这次老道过来,乃是……”
朱棣露出了一丝冷笑:“天下苍生罢了,天师放心,本王绝对不会纵兵祸害百姓的。本王承诺,只要没有必要,本王绝对不攻城陷地,就算要,也一定不会用那些坑害百姓的手段,天师满意了么?”
张天师连连点头称善,稽首道:“王爷如有此心,则神明定当护佑……然老道这次来,实在是受人之托,恳请王爷收兵,还天下一个太平世界。就算王爷想要勒令兵马不祸害百姓,但是刀兵一起,天下震动,流民盗匪定然增多,君不杀伯仁,伯仁为君而死,这也是一份罪孽啊。”
朱棣手中的酒杯无声无息的化为了粉末,他轻笑起来:“天师此言,对朱棣太不公平。朱棣如果收兵,则莫非要朱棣伸出脖子,让京师的那帮大臣砍杀不成?天下百姓的传言,想来天师也都听到了,朱允玟对本王如何,想必不用本王多说吧?朱棣对国对民忠心耿耿,镇守北疆不敢有一丝倦怠,而朱棣重病之时,朝廷做了什么?”
朱棣‘哗啦’一声撕开了自己上身的锦袍,露出了一条陈年的但是又经过了新鲜加工的凄厉伤疤,喝道:“朱棣重病之时,朝廷竟然派锦衣卫杀手刺杀朱棣,本王王府被烧,四个世子府被夷为平地,上千下人惨遭毒手,莫非朱棣还要忍耐不成?削藩,藩王乃是先皇所定,他朱允玟有什么资格削藩?尤其藩王都是宗室宗亲,他却逼得数位叔父引火焚身,这莫非就是为君之道么?”
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朱棣站了起来,很沉痛很沉痛的说道:“本王不能坐待奸臣逆党来砍掉头颅,因而只有奋起义师,兴兵靖难,以求天下一个太平,还朝纲一个清净……如果张天师认为本王无礼,朱棣人头就在此,还请取去。”
朱棣把脑袋伸到了张天师的面前,自己挥手拔出了‘碎玉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喝道:“张天师,本王头颅在此。”说完,他把脑袋狠狠的往前一伸,手一拉动,脖子上已经流出了血来。
张天师等七名老道是被朱棣一番表演弄得目瞪口呆,连连宣读道号的他无奈的说道:“无量寿佛,老道也是受人所托才来此劝说,既然王爷有不得不起兵的苦衷,老道又能说什么?老道告辞,还望王爷看在天下黎民性命的份上,不要做得太过火了。”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张天师他们七人同时化流光遁走,其速快极,瞬息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