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任何人、没有任何理由去质疑晞儿的决定。”
今夕:“……”
夜康紧抿着唇,面色凝重。
“所以,是时候把勋灿的读心术还给他了。
这么多年了,勋灿心里够苦的了,他本就天赋异禀,该是天之骄子才对!
可是你们生生把他的光环剥去,让他失去了引以为傲的资本,还要让他承受如今春阁的摇摇欲坠!
人家不会说你们的半点不是!
人家只会说,春阁的荣耀到了勋灿这一代,毁在了勋灿的手里!
而勋灿做了什么?
一切的错都跟勋灿没有半点关系!
全是你们,全是安郡王府,全是别人在做、却落得勋灿背锅!
他何其无辜?
作为勋灿的父母,难道你们不心疼?
难道还不反思?”
今夕掩面痛哭:“可是,勋灿如果会了读心术,对皇室就会造成威胁!”
倾颂摁着太阳穴道:“威胁什么啊!
他威胁谁了啊!
就说你好了,妈咪,你见我在你面前戴过隐形眼镜?
还是我皇兄他们、父皇他们、皇爷爷他们,历代洛家的谁,在你面前戴过隐形眼镜吗?
我们问心无愧,不怕你看!
换言之,真正的强者不怕你看!
因为就算你看了,你也没有这个本事颠覆洛氏的政权!”
倾颂见今夕哭,一个头两个大。
说着说着,把丈母娘说哭了,这咋弄?
可是他已经顾不得了。
他索性侧过身,望着夜康:“爹地,海陆空三个总司令全是大皇兄家里的三个儿子!
全是凌冽大帝长子嫡孙!
难道晞儿重用他们,不怕他们掌握兵权、谋权夺位?
还有红麒郡王膝下三虎,哪一个不是忠肝义胆、义薄云天?
难道晞儿重用他们,不怕他们成了孝贤王府的心腹,协助孝贤王府翻天?
我可以告诉你们,晞儿是真的不怕!
因为在晞儿心里,他信任这六个人!
同样的道理,洛家的人为什么不怕你们春阁造反?
除了洛家本身就强,除了百年积累的感情,就是信任!
信任!信任!信任!
你们到底懂不懂?
你们根本不信任洛家,不信任洛家可以对春阁毫无保留地重用!
你们反倒去想什么功高盖主、高处不胜寒!
妈咪,恕我直言,你的想法源于你在古北月的时候有一个混账皇兄!
你那个混账皇兄,必然是个心胸狭隘、无耻多疑的奸佞之徒!
才给你造成了上位者都会嫌弃功高盖主的能臣的固化思维!
而你这样的思维,已经落后了!
你面前的君主,比你那个混账皇兄英明了千秋万世!
拿我洛家的男儿与他比,简直是对我们的侮辱!”
倾颂一口气说完,端起咖啡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落杯后,他又道:“洛家所有人,在你们面前,永远不戴隐形眼镜,这本身就是对乔家的诚意与信任!
可是你们无视了这么多年!
你们根本没有去想我们不戴隐形眼镜背后的深意!
我们满怀真诚微笑以待,换来的是你们多疑与狭隘、戒备与设防!
你们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夜康两眼一闭!
他忽然觉得倾颂说的很有道理。
而时至今日,再也没有人会跟他们说这样的话。
虽然句子不中听,却句句是金。
这才是家人,这才是不舍得让春阁就此歇菜的家人啊!
夜康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做爱之深、责之切。
眼下,倾颂在他心里,不是自家女婿,而是宁国的四殿下。
今夕捂着脸,哭的更厉害:“难道我错了吗?难道我真的错了?可是我也是为了求小心,怕乔家再出什么事情,才让勋灿事事保守而为之的啊!呜呜~呜呜呜~”
“我最后再说一遍:泽建他们有三虎相助,六人满腔热血、一鼓作气,而勋灿有什么?
你们还愚昧无知地让勋灿无过便是功?
勋灿都要被比下去了,春阁就要完蛋了,军权世袭权距离取消也不远了,这些你们看不见吗?
有能力,就上去!
没能力,就下来!
这就是道理!”
倾颂说完,直接从沙发上拿起外套,出门去了。
该说的,都说了。若不是因为他们是珍灿的父母,倾颂是绝对不会专门杀回来,再跟他们讲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