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槐也是一身的狼狈,担忧的望着那一堆废墟,“只听见曼兰的声音了,唐勋的情况恐怕不太好。”
江蕴道:“先把人挖出来再说。”
果然,废墟下面又传来张曼兰的声音,“唐勋受伤了,很严重。”
江蕴催促那些挖废墟的人,“手脚都快点。”
地陷摇的时候江蕴和方小槐刚从饭厅出来,没在屋内,恰好躲过了,震过一波后立即就去调人匆匆赶来了,去皇宫打探消息的人也还没有回来,不知道齐王怎么样。
方小槐既懊恼又自责。
明明看到了蚂蚁迁徙,却没有上心,要是她下午再多个心眼儿,让大家今晚在院子里打地铺,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江蕴调的都是千机楼内的人,手脚很麻利,齐心协力,不一会儿就把唐勋和张曼兰挖了出来。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种豁出命去保护某一个人的姿态,只有新闻联播上才看得到。
张曼兰被挖出来就可以活蹦乱跳,可唐勋却奄奄一息。
一根尖利的木刺从他背后栽了进去,几乎要把他捅穿了一半,脑袋上都是血,挖出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
张曼兰看到那样的伤势,也震惊他居然还能撑着跟他说这么久的话。
江府的房屋全都震塌了,只剩下几栋没垮的,也摇摇欲坠。
江蕴调派了几个大夫来给方小槐打下手,张曼兰守着唐勋,就在露天的环境里给他治伤,方小槐也不敢保证她能不能将人救回来,只能尽力。
这里的人足够了,江蕴对一个谍者事无巨细的交代后,嘱咐方小槐一定不能再靠近建筑,匆匆忙忙进宫去了。
江府离齐王宫不远,这边都塌完了,那边肯定也不会好得到哪里去,他得去看看那位祖宗。
要是一不小心把他给砸死了,诏城又要乱上好长一段时间。
不怕齐王死,就怕他死得突然,而且现在的情况,诏城内,恐怕都不会好到哪里去,赈灾是少不了的了,可要是王都死了,诏城谁说了算?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半道上他就碰上来去探消息回来的谍者,“楼主,齐王宫塌了,齐王当时就在殿中,直接给埋在里面了,现在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已经有士兵开始营救了。”
江蕴点头表示知道了,立即赶往齐王宫。
金碧辉煌的宫殿全没了,比江府好不到哪里去,幸存下来的士兵已经在开始扒拉废墟,看看能不能把齐王殿下全须全尾的的扒拉出来。
江蕴去得很是时候,刚好听见一个士兵在大喊,“都过来,殿下在这里!”
然后一群人乌拉拉的涌过去,连捡一片瓦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对殿下大人造成二次伤害。
江蕴等了一阵,有个士兵满脸惶恐的转过来看他。
随即,所有士兵都转过来看他,面色紧张。
江蕴心里咯噔一声,心道齐王莫不是真的给砸死了吧?
他赶忙奔过去一看……
算了,都不用看了。
房顶上的大梁倒下去,刚好砸齐王的脑袋上,别说是活着,就连脑浆子都看见了,一只眼珠被挤出好远,脱离眼眶,孤零零的摆在灰扑扑的地上。
江蕴就算是能钻地下去问阎王要人,带回来的人也估计什么都有,除了脑袋没有。
所有人都跪了下去,江蕴也跪倒废墟上,宣布似的道:“殿下薨了。”
这时候,废墟底下传来微弱的声音,“救命……救命~这里还有人。”
江蕴听着这声音很熟悉,他问道:“殿下今晚和谁在一起的?”
没有人回答。
在场的都是齐王宫巡逻的侍卫,没有贴身伺候。
江蕴朝着地下问:“你是谁?”
那人似乎伤得不轻,神志不怎么清楚,只是一直费力的喊着,“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