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古今有几个女性策士走上台面?
纵有七窍玲珑心,也会泯然众人。
“或许是天气缘故,郎主不必多虑。待天色大亮,淑娘便能带回好消息了。”不同于秋丞的焦虑担心,他的夫人倒是心态平稳,不紧不慢给他盛了一碗汤,“别看淑娘年幼,行事却比同龄人稳重仔细得多。倘若北尚县此行真有问题,她肯定能察觉出……”
秋丞顾不上那点儿情绪,腾地起身。
秋丞跟这位正室夫人是少年夫妻,彼此再了解不过。这番分析,确实说动了他。几番权衡后,秋丞做了个大胆决定,让苗淑挑大梁。担心武力不足,多派了精兵好手。
他又想找个经验丰富的帮忙掠阵。
帐下僚属并不喜苗淑,话里话外皆是拒绝。秋丞虽然是主公,但这个时代的主公与僚属关系并非绝对的上与下、掌控与被掌控,人家拒绝也没辙。秋丞面子下不来。
秋丞的脸色阴沉得吓人。
露出百余伤残兵卒。这时,趴在马背上的八等公乘听到动静,勉强恢复点精神,忍痛翻下马背,在苗淑搀扶下踉跄两步,冲秋丞老泪纵横:“末将无能,辜负主公。”
羽箭箭簇插着一张纸。
为什么这种锅也能甩他头上?
期盼自己刚才听到的噩耗是假的。
苗淑正欲开口,却被八等公乘抢先一步,涕泪交零道:“沈贼狡猾,早在粮仓设下埋伏,得手之后,又在撤兵必经之路上设伏……我等兵疲马乏,自不是他们对手……”
还道:【郎主也不用跟主簿他们置气。淑娘毕竟是一介女流,根基浅薄,不被接受也是正常。郎主越是想替淑娘出头,淑娘就越无法获得认可。在内,她是您的侧夫人,但在外,她是您的智谋策士。郎主一味偏袒她,她越是不被他人所容……郎主可知?】
跟某人此时的心情相比,康时这点儿“委屈”都属毛毛雨了。秋丞从昨夜开始便有些心神不宁,他的正室夫人看出他的急躁,特地炖了他最喜欢的汤品送来,能助眠安神。
换而言之,她的同龄人能有多大?
跟身经百战的老将与老谋深算的策士相比,苗淑还是太稚嫩了。秋丞原先不愿意让苗淑随军去北尚县,奈何她的文士之道太合适,从功能上来说,也无人能取而代之。
昨夜大败,仅有百余残部逃回。
两名老资历的武者老将被当场斩首。
一众人磨刀霍霍就等正菜上桌啊。
秋丞摇头:【这太冒险。】
等传信兵说完,更觉天旋地转,眼前明灭不定,扶着正室夫人才没有气得仰倒。
秋丞再也听不下去,大手一挥将扶着自己的夫人推开,忍着怒火,大步流星往外走。临时营帐不见昨日的轻松喜悦,气氛阴沉压抑,似有沉甸甸物件压在众人心头。
秋丞正欲开口,又听一阵匆忙凌乱的脚步,有人手中高举一支羽箭狂奔而来。
迎面碰上的姜胜却是红光满面。
康时:“……”
“先生早有预料?”
“秋丞残兵不可能从此路过的。”姜胜很笃定,昨晚伴着风雨入眠,一夜无梦。
传信兵匆匆跑入帐中,跪下抱拳。
姜胜看出门道:“你们昨晚蹲了一夜?”
看得苗淑骨子里冒冷意。
“你、你说什么?”
苗淑不被接受才是正常的。
很显然,他昨晚睡了个好觉,有朝气地跟吕绝俩人打招呼:“二位可用过朝食了?”
他只问一句:“其他人呢?”
鲜于坚不明所以:“这是自然。”
八等公乘道:“沈贼帐下似有文士看破我方能力,设伏兵马藏身营帐粮仓,避开了我方耳目……故,非是军师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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