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五口来到中心会场。
沈棠手指痒,忍不住捏了捏年纪最小的女孩儿,那肉嘟嘟、粉嫩嫩的小脸,捏着手感可真是棒呆了!捏了还想捏。对方先是局促不安地看着沈棠,大概是想起父母出门前的叮嘱,脆生生开口:“沈君,新岁安康。”
被看热闹的顾池没好气道:“你们笑什么笑?一个个年纪不比我小,不也孑然一身,一把年纪老大难?我好歹曾经有过婚约,你们几个有什么?全部上一边儿去!”
但核心意思是懂的。
这些单身钉子户,丘比特用加特林发射金箭都未必能解决。他们不肯成婚成家,沈棠上哪儿可持续发展,压榨……啊不,培养他们的下一代?于是,她看栾信更顺眼了。
游人这么多,被撞倒也心疼的。
沈棠没好气睨他:“顾望潮!”
下方的某人立马闭了嘴。
除了栾信一家五口,荀贞也带着儿子。
“若主公做个表率,吾等必然效仿。”
屋檐下有人大煞风景。
事实上,她判断错了。
栾信夫妇也收到了压祟钱,尽管早就过了收压祟钱的年纪,但他还是收了下来,又不经意地问沈棠道:“主公,为何不见其他同僚的家眷?还是说另外设了席面招待?”
(╯‵□′)╯︵┻━┻
虽说今年情况特殊,沈棠帐下人员不齐,但该到的人都到了,看着倒还算热闹。
沈棠不客气地道:“你喊我公主都没有用。公西仇临行前,特地将阿来妹子交托给我,让我务必防火防盗防你荀永安。你倒好,大过年不跟你空巢老父亲一块儿守夜,约阿来妹子跑来这看烟火,逛灯市。你老实交代,你小子是不是不安好心?准备等公西仇回来,给他一个大大的surprise,让他喜当舅?你敢这么做,公西仇不止捶你还捶我!”
年三十,花灯如昼,焰火漫天。
刚入内,栾信妻子的脸色便有些不自然起来,将三个孩子拘到身边。无他,在场众人都是独自赴宴,没有携妻带子。虽有几位女君身影,但看装扮也都是未嫁之身。
“你阿兄吩咐的,别过门禁再回家。”
沈棠逗够了,心里这才舒坦。
好大儿声音带着几分哀求。
顾池:“……”
铛!
灼热铁水挥洒半空。
有修炼资质的人大多早慧。
大过年没那么多上下忌讳,顾池便呛了一句:“主公可有听说何为‘上行下效’?”
奈何,顾池是真不怕死。
寥嘉来得最早。今日特地换上大红色宽袍,连幞头簪的花都看着喜庆。他笑眯眯接过沈棠的压祟钱,手指一捏就知道主公今年没被荀贞祸害,小金库丰满了一点点。
“多谢沈君。”
记得那是个同样热闹的上元佳节。
境内庶民有兴趣也可以报名参加。
“知我胃者,无晦也。”
既然能看,为何不出来看一看?
妻子闻言也不再劝说。
冲着下方威胁道:“荀永安,不想大过年被你阿父用蹀躞抽,最好当自己是哑巴!”
沈稚笑盈盈道:“我有女儿。”
当即涨红脸,摆手:“没有!没有!”
反问:“不带家眷来是他们不想吗?”
公西来也摇头:“不知。”
只是这些痛跟多年之后挑断腿筋,削去半边髌骨,沸水浇注,又显得微不足道。
不仅要被打板子,还要多交税。
从第三届开始,参加人员不再限制。
另外两个年长些的孩子也跟着道贺。
只是更加专注盯着三个孩子不乱跑。
栾信拖着不灵便的腿,慢慢跟着前面一大三小,还不忘出言提醒他们走路小心点。
又忐忑地看着公西来,生怕被误会。虽说坑公西仇很爽,但他绝对不会用这样下作又不负责任的方式,喜欢一个人肯定要步步到位。哪怕他知道让公西仇点头很难。
这个节日属于风流才子俏佳人,而他只是一只蜷缩在市井最晦暗角落瑟瑟发抖的虫子。可即便是虫子,也喜欢光与热。年幼的他禁不住诱惑,试图加入人潮,之后便是一辆疾驰的马车,以及碾过右腿的剧痛……
妻子欲言又止。
此前只给姜胜家的孩子、宁燕家的闺女包红包,而轮到沈稚的女儿出生,新年都已经过去了,今年难得能看到新鲜面孔,还是一次多了三张。这红包,给的很舒坦。
恰逢此时,烟火节目进入了最高潮。
沈棠乜了一眼不争气的众人。
这下轮到荀定心里咯噔了。
这里空出了好大一片地方,过来的庶民都被拦在绳索外,会场中心只有一人。此人身形魁梧,相貌平庸,肌肤格外黝黑,笑容憨实。他身边烧着一桶通红的铁水。
沈棠痛心疾首:“我有负奉恩所托!”
栾信也带着妻子和孩子赴宴。
栾信很小时候便能记得事情。
递出压祟迷你红包。
栾信也察觉到妻子的情绪,暗中抿了抿唇,站在原处不知进退。直到沈棠过来招呼:“公义,新岁安康。这便是尊夫人和令郎令嫒?生得都好,专挑父母长处……”
根本没有美好的月色可赠。
其他人也是前后脚赶到。
“嗯嗯嗯,安康安康都安康,乖孩子。”沈棠从袖中掏出最特殊的三个大红包,分别塞给三个孩子。眸子亮晶晶,写着栾信夫妇二人都无法解读的莫名……兴奋?
能不兴奋吗?
她帐下单身狗泛滥,新一代寥寥无几。
“新岁安康,主公。”
谁知,沈棠补刀:“莫说养育这样冰雪可爱的儿女,他们能先找到女子成婚就不错了。搁在以前是要多交一份人头税的!”
铁树银花落,万点星辰开。
这是实实在在的!与言灵的表演相比,又有另一种别样的恢弘壮丽,炫目夺人。
_(:3」∠)_
打铁花,真的好炫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