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贞气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荀贞还真不可能贪污。
“你怎么来的?”
“感谢你威慑四方,平息官衙鼠患!”
祈妙极力克制情绪,声音压抑隐忍,仿佛即将泄洪的堤坝,又或许是即将被压垮的骆驼,她颤声:“但那是以前!以前——”
祈善挠了挠它的下巴。
同僚们齐刷刷看向有点大舌头的熟人。
他摁着发胀的太阳穴,缓和酒醉的不适感,听着耳边马车车轱辘转动的响声,他这时想起一事儿:“君巧,郑休痴没了。”
祈善这一晚睡得格外不安稳,梦中情形凌乱驳杂,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在眼前闪现。当他疲倦醒来,枕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刚睁眼,眼睛还泛着蓝光的小猫儿。
打到什么程度?
什么时候停下?
纵使是祈善也无法预测。
祈善:“好人在这个世道活不久。”
御史也不好办啊,内部也是有kpi的。
多喝几杯,随礼都回本了。
他深吸一口气,露出视死如归的豪迈悲壮表情,坐公西仇对面:“一醉泯恩仇。”
其他人却没有丁点儿发怵。
同样的,战争的主动权也一样。
他们没有为难公西来,但也没放过他。
回家的路上,祈妙始终沉默不说话。
“阿父——”
大喜的日子,荀贞就大人有大量,帮同僚冲一下业绩。反正他又没贪污腐败,怎么查也不会查出问题,反而更显他砥厉廉隅、清正廉洁。顾池这副姿态,看得人想打他。
荀定心中转了一转,打定主意等日后找全康国的媒婆给公西仇说媒,他就不信撮合不成一对!届时,自己要在他婚宴上摆下比这多一百倍的酒坛,直接将公西仇腌入味!
刚刚就看到这俩之间电闪雷鸣,天雷勾动地火,眼瞅着要着火,她急忙忙找了由头过来救火。奈何,顾池和荀贞都不欲多言,只道私事。私事,她贵为国主也不能插手。
“荀大将军,这一杯祝你们早生贵子!”
祈妙还未凑近就闻到他身上浓郁酒气,担心道:“阿父今儿怎么喝这么多酒?”
公西来忍不住出声:“二哥……”
荀定:“……”
北漠的手伸到坤州搅风搅雨,这么多阴谋诡计,傻子也知道跟北漠的和平假象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打破。以往总嫌弃天不亮就要上值点卯的日子,如今还觉得过不够……
不嫌事儿大的宾客纷纷围过来。
祈善双颊泛着酒意:“同僚劝酒。”
“就是,永安酒量好得很,此前还说千杯不醉,你们这一杯两杯什么时候能灌醉他?全部听我的,直接上酒坛子!”
他们跟北漠这一战,只能赢,不能输。
御史台能有如今的歪风邪气,顾池这位以身作则的御史大夫该负不可推脱的责任。
“君巧,好人在这个世道活不久。”
素商伸了伸懒腰,猫爪绽开花花。
官员仅节假日、休假日、红白事才能喝酒,偷偷喝酒不是不可以,但不能被御史台抓到。御史台那群人的鼻子比狗灵,耳朵比猫尖,神出鬼没,防不胜防!躲御史台的御史难度远比戒酒更高,他们宁愿忍下酒瘾!
刚回到府邸,祈善便看到屋顶亮着十几双绿油油的眼睛,其中一双的主人从房檐跳到假山,最后才落到地上,轻轻蹭蹭祈善的脚。他弯腰将这只上了年纪的老猫抱起来。
重臣们自诩稳重,不屑如此。
偏偏他还耳尖听到有个御史台的,吃他的,喝他的,嘴里还算着要不要调查他。碎碎念一坛灵酒多少钱,估算这场婚宴灵酒的数量,荀贞父子每月俸料提供的灵酒数量,超过俸料的灵酒用钱买需要花多少,荀贞父子这几年打仗赏赐、俸禄赏银够不够平账。
“感谢你威慑四方,平息官衙蚁患!”
“喝酒,满上!这么点儿你养鱼呢?”
顾池悠悠摇晃着酒盏。
今日酒席供应的全部都是灵酒。
荀贞被他们堵得憋了一肚子气。
这种组合要是光明正大成婚共居,且不说主上那边怎么想,朝臣这边就要先闹了。
除此之外,还有它最爱的零嘴。
倘若可以的话,他也希望祈妙能一直纯善,干干净净,纯白如雪,什么污点都不要沾上。但,他没这个能力,康国没这个条件。
“这一杯祝你们白头偕老!”
只是,暗中也悄悄伸长耳朵想听听战况以及最终的胜负,稍微有(不)点(是)良心的,还会问一句荀贞(火)的(上)心(浇)情(油):“难得有机会放松,闹闹也正常。尚书莫担心,大将军怎么说也是实力高强的武胆武者,这点儿酒量还是有的。”
车厢光线不太亮,烛光照亮她半张芙蓉面,另一半隐没黑暗:“可他是个好人。”
不过,想想他们的身份也能理解几分。
div css=&ot;ntentadv&ot; 一个天权卫大将军,女将之首。
荀贞:“……”
一个御史大夫,御史台之首。
顾池冲他露出腼腆轻笑:“过奖。”
素商在他怀中舒服地放松肢体,喉间发出享受的动静,房檐上的猫子猫孙有的聚拢过来,有的追逐打闹,有的一动不动。祈善问了后厨素商今日的进食量,心沉了沉。
他狠狠瞪了眼没事人一样的顾池。作为御史大夫,他也不管管这些成天捕风捉影的御史?干嘛吃的?这么多灵酒怎么来的,顾池心里能没点数?可恨!实在是气煞人也!
“素商今儿的心情不错啊。”
他深呼吸,压低声:“顾望潮,你最好祈祷没有风水轮流转,否则,加倍偿还。”
杨英几个在一旁撺掇不停。
祈善吐出一口浊气,双手撑着坐垫调整姿势:“北漠的暗桩,为了杀人灭口。”
话未尽,便被荀定抬手截住。
因为邻居会害怕,他们或许会用臣服换取生存空间,或许会用联合手段,主动出击,先发制人,强行斩断康国前进的步伐。
她唇瓣动了动:“但是,女儿此前还与他见过面,怎么这么快就——是谁害他?”
轻笑道:“那就有得等了。”
他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他摘掉了良心。
素商喵呜一声,叼着小猫的后脖颈,爬到祈善的床榻上,将其放在堆积的被褥上。
仿佛在说——
看,这是最像我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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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莫要着急,960被审核了,审核内容还非常奇葩。等白天人工审核上线吧,我也是疯了,我就不知道究竟哪里踩了线关我小黑屋,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