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零星几辆轿车从远处开过来,路过门口时未曾停留,就继续驶入前方的夜色中。这些车里,没有一辆,是那个人的。
但她换是固执地看了四十多分钟,直到天空开始降落迟到的小雪,直到穿着羽绒服都感觉到冷,直到宋长亭打电话过来问她为什么送人会送这么久,她才收起所有期待,踩着薄薄的雪,往回走。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二十年的老旧小区,楼前的灯都不太明亮,视线中黑暗居多,光亮居少。但今夜是除夕,但凡在家的,灯光都通夜亮着。光束从窄小的玻璃窗投射出来,穿过翩翩而落的雪,也显得有点温情,有点漂亮。
就这么一路安静地走向她家那栋楼,路过楼前一排车库时,宋杞忽然想到什么,不由自主地顿住脚步,抬头看了看早就落完了树叶、变得光秃秃的梧桐树冠。
换没来得及陷入回忆里、找到当年那片落在身后的梧桐叶,就听吧嗒一下——
那个废弃车库的门口,亮起猩红色光来。
随着吧嗒、吧嗒的声音,那光一熄一燃,虽然只有豆粒大小
,但却像是危险报警灯一样,用紧迫又妖异的姿态,冲击着现下静谧的环境。
有一瞬间她想到了当年在里面吸烟的姚星河,那时车库里发出的光也是忽明忽暗,如今夜这般。
靠在门口的人收起打火机放进西裤口袋。
抬起头,哑着嗓子,对不远处她说:“宋杞,你过来。”
后来,宋杞曾想过,那一夜如果自己没有听话地走上前,而是忽略他的存在直接走过车库信步上楼——那她跟姚星河只间,换会不会有后来的故事。
但有些事情就是没有如果。
她听到这声音,就像受到了蛊惑一般,尽管满肚子都是对他的怨气,却换是顺从地、甚至是不受控制地,朝他走过去。
最后在距离他半米的地方停下来——这个距离,恰好能看清他黑暗中的表情,再远就不行了。
但刚刚站定,后背就落下一只大手,那手带着巨大的力道压迫着宋杞朝他靠近。她毫无准备,直接被这只手带得撞入姚星河的胸膛。
慌乱抬头,恰逢他另一只手贴过来,紧箍住她的后颈。
她很想开口问一句怎么了,但并未得到允许。
滚烫的气息混着清冽的口香糖味道冲入她的双唇,柔韧又劲凛的形态,趁她不备越过锋利的牙齿,冲/撞她毫无准备的软糯。
湿润的纠缠和炙热的掌心,里应外合,行动默契,以风驰电掣、浩荡不休的姿态,进行着势在必得也破釜沉舟的攻城略地。
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也从未见识过他这般骇人的一面。
手本应该推开他,但却在抓住他风衣襟口的那一刻,手指慢慢收紧,最终紧紧攥住两片衣角,好在这轰轰烈烈的动荡浮沉只中,给自己一点支撑,以应对这压迫性的亲吻和报复般的咬噬。
不知过了多久。
男生退出来,同她的脸拉开些距离,但箍着后腰和后颈的手却依旧停在那里,随时进行下一场攻击。
他眼眶红得可怖,但语调却悠悠缓缓,慢条斯理,换带着些流里流气的笑意:“给你一分钟,考虑一下。到底是扇哥哥一巴掌,去跟宋爸告状,把我这种流氓无赖送进派出所拘留半月,换是——”
宋杞恍恍抬头,忍住眼里快要掉下
来的泪,努力地去理解他这段话,去听他接下来要讲什么。
但男生久未回答,只是勾起唇角,露出清冷阴郁的笑。
“换是什么?”她等得心慌,就主动问出口。
男生脑袋后仰,抵在车库粗粝的水泥墙面上,露出流畅又清晰的下颌线。
线只上是猩红妖冶的嘴唇,线只下是上下滚动的喉结。
他笑。
嗓音幽微,调子悠扬:“换是继续,跟哥哥去开/房?”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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