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问舟的眼泪差点涌了出来,努力地强撑起上半身,将她的头发解开,温时宁顺势倒在他身上。
傅问舟体力不支,瞬间被她压倒。
短暂的心悸后,才慢慢恢复平稳。
屋外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一点声响,整个庄子都被黑夜包裹着。
傅问舟拥着温时宁,心里泛起久违的安宁。
就仿佛战士踏上久违的故土,见到久别的亲人,从战争的残酷回归到生活的温暖,从死亡的边缘回归到新生的。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打了一场艰难的仗。
漫长的痛苦,无底的深渊,孤身一人的挣扎……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值得,所有的苦痛都不再是苦痛。
傅问舟侧着头,在温时宁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地一吻,喃声低语:
“时宁,我回来了。”
他会努力地留下,陪她长长久久。
天光大亮时,晋安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他活动着酸痛的四肢,揉着迷糊的眼睛,和往天一样,第一时间走去看傅问舟。
四目对上,晋安以为是幻觉,又用力地揉了下眼睛。
是二爷,二爷醒了。
晋安刚要张嘴,傅问舟竖起食指,‘嘘’的一声。
晋安赶紧捂住嘴巴,一步三跳地蹦出去,不一会儿,他的声音还是响彻了整个庄子。
“二爷醒了!二爷醒了!”
廖神医和温时宁被惊醒,两人都睡懵了。
廖神医活动着颈骨,“二爷,谁是二爷?”
温时宁:“二爷醒了……二爷醒了!”
她猛地抬头,对上傅问舟漆黑又温润的双眼,心跳的厉害,声音却很轻:“二爷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