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握过刀,持过鞭,从未有握过这么弱小的生物。
通常小动物不说退避三舍,也绝对不会主动接近他。
白叙垂眸,纤长的睫毛在瓷白的皮肤上落下一层细密交错的阴影,软化了眉眼冷冽。
表面一派清冷淡然,捂着小麻雀的手指却是僵直无比。
苏糖看向紧绷到不自然的亲亲老婆,一抹心疼悄然划过。
看在亲亲老婆的面子上,他决定大度地原谅了小胖鸟。
苏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对方的肩膀,“亲亲老婆,喜欢?”
白叙摇摇头,他不喜欢这么脆弱的小生命。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会在一只小鸟身上,看到了几分小雄子的影子。
纤长的睫毛撩起,金色幽深的眼瞳与苏糖好奇柔和的目光相撞,寂静的池水荡起一层层深情的涟漪,满眼都是苏糖清晰的倒影。
他只喜欢一个。
心脏忽而像是装了一百只兔子,在苏糖胸口横冲直撞,跳来跳去。
几乎不需要言语,苏糖就明白了他未能说出口的爱意。
绸缎般的银白发丝忽然向苏糖倾斜。
白叙抬手一手捂住小麻雀,一手捂住白虎崽崽的眼睛,虔诚地在苏糖眉心落下一个轻柔得不能在轻柔的吻。
在心底许下虫生第一个愿望。
祝愿他的小雄子可以永远这么开心。
磁性偏冷的嗓音,宛如玉石敲击,落在苏糖耳畔,再次撩拨他颤抖的心弦。
“只喜欢雄主。”
一贯不善表达的虫,偶然间的一次直球都是相当致命的存在。
被撩得乱七八糟的苏糖心跳直逼一百八:!!!
被放过一马的胖团子赖在白叙肩旁上,不愿意离开。
它想通了,抱紧粗大腿,一生无忧,不比在外面风吹日晒的享福啊。
一路上,啾啾啾的,疯狂地朝苏糖毛遂自荐。
它可聪明了,一眼就看出来冷美人听苏糖的。
“啾啾啾啾啾,(主人,我可厉害了,方圆百里的鸟儿我都熟悉,可以帮两位主人传递消息呀。)”
苏糖从空间手环里拿出一个亮晶晶的毛球,塞给白虎崽崽,顺手挠了挠它的下巴。
闻言,他挑眉看向胖团子的眼神闪过一抹感兴趣。
胖团子见有效果,立刻再接再厉,卖力表现。
待白叙牵住苏糖赶到案发现场时,地上的尸体已经被处理的差不多了。
满地残存的血迹碎肉,断枝残叶,诉说着曾经的惨烈。
十几米外。
上一刻面对记者侃侃而谈,关爱下属的队长,离开了摄像头,暴露出他狰狞的嘴脸。
“你们是废物吗,这么多虫,连一个罪犯都控制不住,还让珍贵的雄虫阁下受了伤。”
“雄子阁下的赔偿从你们身上扣除,快去给雄子阁下道歉”
警员好不容易止住血的腿,在对方的暴力推拽下,粘腻的鲜血顺着沁湿的裤腿,一滴一滴洒落在水泥地面上。
副队长连忙上前,搀扶住这场暴乱中唯一幸存的小徒弟,挺直的背脊被的悲伤和愤怒压弯。
嗓音沙哑艰涩,言语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他们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就因为对方是雄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