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巴尔抬头看向飞速往西北方撤离的“黑云”,眉心拧了拧,抚摸在能量炮上的手蠢蠢欲动。
数十秒后,他又放下了手中的能量炮,不满的轻嗤一声。
塔巴尔转身询问,“猛一醒了没有?”
与此同时,千米外的基地。
这边苏糖还在沉睡,那边林铄程又突然病倒,陷入昏迷。
脚不沾地的朱利安只能两头跑,暂时麻烦无鞋哥照看林铄程。
“嘀嘀嘀”
朱利安前脚刚离开不久,检测仪发出急促的嗡鸣。
距离退烧已经有四五个小时,在温锦书与朱利安的判断中,本该清醒过来的苏糖不仅没有顺利醒来,平稳的体温忽然再次勇创新高。
“咕嘟,咕嘟……”
血液中的兴奋因子在黛青色的血管里策马奔腾,沸腾地冒泡泡。
突如其来的热意由内而外,就连骨头缝里都散发着灼热的气息。
昏昏沉沉中,苏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丢进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子里,鼎炉里烧着遇水不灭的三昧真火,几欲将他烤干。
他手脚并用,费尽力气,却怎么都逃不出去。
“亲亲老婆,白叙……”
从皮肉到骨头,被灼烧,被撕裂又重新粘合的巨疼将他包裹,精疲力尽的苏糖蜷缩在一片漆黑中,神色恍惚,不停地呼唤那个令心安的名字。
浓密交错的睫毛坠着湿糯的汗珠,似被雨水沾湿的蝴蝶,在泛着桃粉的眼皮上频繁抖动。
左耳上的容貌模拟器更像是被开启了不存在的震动模式,在他耳朵上震颤不止。
铺散在软枕上的发丝也在曲与直,黑与金红色之间来回切换。
没走多远的朱利安听到手环上的监测警报,又匆匆折返了回来,却发现寝室房门怎么也推不开。
甜腻的玫瑰香从门缝处四散而逃,浓郁的香味就像是打翻了一整瓶玫瑰精油,很快就将整条走廊霸占,试图往更远处延伸。
即使朱利安穿着隔离服,也嗅到浅淡的一小缕。
灰棕色的瞳孔放大一瞬,朱利安忽然感受到一阵梦回幼崽时期,被雌父拥抱在怀里的温暖和舒适。
无知无觉中,他脱下了身上的隔离服,馥郁的玫瑰香编织成密实又甜蜜的网将他缓缓包裹。
感受到雄子的痛苦和求救,朱利安眸色渐深,突然朝金属门板狠狠撞了过去。
及时赶到的温锦书嗅到空气中的信息素,眼皮重重一跳,眼前的场景更是让他的心脏差点当场从胸膛里飞出来。
卧槽!完了,完了。
在朱利安即将与门板密切接触,不死不休的前001秒,青筋紧绷的温锦书成功制止了某个傻子的自残行为。
他第一时间将全星舰的空气循环系统调至最大档位,将拼命挣扎,失去理智的某只直接打晕了,丢进一旁的空房间里。
“呲,呲,呲……”
冷冰冰的信息素消除剂不要钱似的喷洒在朱利安脸上,身上。
差点在陆地上溺水而亡的朱利安被兜头浇下来的信息素消除剂呛到咳起来。
“咳咳咳”,撕心裂肺的咳嗽止住后,朱利安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几秒后,他心有余悸地捂住脸。
温锦书挑眉,面无表情地鼓掌,“哟,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