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特地起了个大早,想着这样总能避开了吧?
谁料长公主的马车已经在对面等了许久。
裴文运的马,长公主的马车,一前一后到了宫里。
还是那个地方,还是那张椅子。
只是多了棚子,还有桌子。
桌上摆着凉茶点心,还有长公主爱看的话本子,日常要处理的庶务册子,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为了不给过来办事的官员找麻烦,长公主让人在路口守着,告诉过来的人,无需对自己行礼。
裴文运偶尔需要前去面圣,向圣上和邬皇后汇报工作。
刚出门,长公主已经在后面等着了。
一前一后到了大兴宫前,长公主也不进去——她从来不干涉庙堂之事。
只在外面等着裴文运出来。
圣上怕殿外太阳大,把妹妹晒坏了,特地让谭仕亮请她去偏殿休息。
裴文运在殿中,黑着脸看上头的圣上拍桌大笑。
“文运呐文运,你可曾想过自己也会有今日?”
裴文运叹道:“做梦都不曾想过会与长公主有这一番孽缘。”
圣上在邬皇后眼神的示意下,收了自己的狂笑。
“还不打算妥协?”
裴文运惆怅地把手上的卷宗递给谭仕亮。
“快了。”
“若长公主再坚持几日,臣就得告饶。”
裴文运没在里面待太长时间。
主要是圣上怕自己拉着裴相拉家常忘了时间,会让妹妹等太久。
出来就看到长公主那一口被太阳照耀得刺眼的白牙。
裴文运到底还是招架不住,朝长公主拱了拱手。
“殿下,还请饶了臣吧。”
长公主试探着问:“那阿祚和萧萧……?”
“儿孙自有儿孙福。若韩公子能打动得了臣女,臣也无可奈何。”
“毕竟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